傲世皇朝娱乐平台注册|雨暗残灯棋散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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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初夏,石湾先生走了。

石湾先生长我六岁,是文坛一员老将,可以说,是新时期以来,文坛建设与发展的参与者与见证人。很多新老作家得到过他的支持与帮助,我是其中之一。

第一次见面,是上世纪70年代末,在北京一次会议上。我俩相见亲近,交谈甚欢。那时,他在《新观察》杂志当编辑。《新观察》的老摄影家张祖道先生,在我们促膝交谈时,还抓拍了一个镜头,成为那个时代的难得纪念。

那时,初学写作,刚刚发表些作品,只算一个“雏儿”。他鼓励我写下去,还希望能给《新观察》写稿。他专程到家找我,当时,我住洋桥,很偏僻。过陶然亭,往南只有一条白杨夹道,还要过一个铁路岔口。他骑着自行车从北城赶来,一路不近。见他一脸汗珠出现在我家门前,心里很感动。我知道,他来我家,不是为串门,是鼓励我坚持写下去,写好一点儿。

他比我坚信,要坚持写下去,而且,写得好一点儿。在我最初的写作生涯中,给予过真切关心与鼓励的人,除了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前辈叶至善先生、《北方文学》编辑鲁秀珍大姐、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的胡容大姐与吴光华先生,就是石湾了。

1986年初,我写完第一部长篇小说《我们曾经相爱》。那是读完雨果的《九三年》之后,有感而发,描写从小居住的粤东会馆大院里发生的故事。我觉得,稍稍能够拿得出手,就交给了石湾先生,希望没有辜负他的鼓励和希望。那时,他调到作家出版社做编辑室主任。他很快读完书稿,觉得不错,可以出版。可是,到我家签约并交谈书稿具体出版事宜的人,并非石湾,而是新到出版社的杨德华。

听完讲述才知道,因为杨德华刚到出版社,人生地不熟,石湾便把自己的资源分给了他。于是,这部石湾已审定的书稿,便交到他手里,由他做责任编辑。我不由得感慨石湾的为人善良与品性厚道,此外,还有他对年轻人的无私帮助。我很幸运,初涉文坛,遇到了很多优秀编辑,无论叶至善或吴光华先生、鲁秀珍和胡容大姐,还是石湾,都属于这样的人。

其实,得到石湾关心与帮助的作者,不仅我一人。当年,汪曾祺先生发表的第一篇小说《黄油烙饼》,便经石湾之手,刊发在《新观察》杂志上。那时,汪曾祺先生尚未名声大噪,《新观察》的领导没有相中那篇小说。为此,石湾和领导大吵了一架,最后,勉强发表,却被排在杂志最后几页,让石湾气愤不已。如今,这种为作者作品敢于和顶头上司拍案而起的编辑,的确很少见了。

莫言的第一本书《透明的红萝卜》,也是经石湾之手出版。据说,石湾约莫言到作家出版社商谈这本书的出版时,莫言不敢相信,自己能够出版一本小说集。那时,石湾组织一套“新星丛书”,一出二十多本,几乎囊括当时所有的文坛新秀,莫言即其中之一。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,从来都是做编辑的两种路数。傲世皇朝娱乐登录

从未想到,有一天,会与石湾先生在同一座大楼里上班,又能在同一座宿舍楼里居住。那是我调到《人民文学》杂志之后,彼此的来往多了起来,常会在办公楼的电梯间相遇,或在宿舍楼外散步时交谈几句。

流年暗换,不觉之间,都慢慢变老。他早我几年退休,退休之后,除了写作不断,在老家常州盖了房子,几乎年年回乡住些日子,过着“半退隐”的生活:涧深松老忘荣谢,天阔云闲任卷舒。看得出,他有些寂寞。我不知道,他当了一辈子的编辑,曾经帮助过那么多的新老作家,那些曾经得到过他帮助与鼓励的人,是否还能记住他?

石湾先生的经历比我丰富得多,老眼见惯往来人,他或许不会计较这些。不知怎么,杜牧的一联诗,会掠过眼前:“雨暗残灯棋散后,酒醒孤枕雁来初。”雁来之初,往往只是残灯棋散对比之后的感叹吧。

总想起2007年春节,我车祸脊椎骨折,躺在天坛医院的病床上。石湾先生闻讯,赶到医院探视我。没有想到,他还特意带来了杨德华。那时候,杨德华先生早已病魔缠身。那晚,见到他们俩,很感动。想起1986年第一次见到杨德华先生的情景,一晃,21年过去了。再想第一次见到石湾先生的情景,已近30年的光景过去了。正所谓,交情最向贫中见,世事常于病后齐。

如今,二位师长兼挚友都离我而去,常常会想起他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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